曜日澈澈

Space, the final frontier.

【发彪】患得患失

summary:两个人说开并在一起后的一点后续。务必阅读前篇《过度紧张》 ←



姬发不再把崇应彪当个易碎的玉捧着呈在宫室里,崇应彪也没有再对他那几个月的冒犯旧事重提。


——这是表面。


实际上,武王做久了,姬发总觉得自己和往日的“自己”相去甚远,他被套进了华美的服饰里,精神气也被禁锢起来,一举一动都得有个像样的章程,时间久了,姬发夜深梦回时总会沉思,这是我吗?好友里头,姜文焕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,自己就摆正了态度,姬发与他也再难共话年少片段。唯有崇应彪,崇应彪从不惧他,在大殿上也敢骂他,要不是群臣阻拦,他都可以撩起袖子来揍他,姬发面上冷寒,心里却燃起热炎,一颗心也总因为崇应彪的牵扯而激烈地跳动着。


姬发想到崇应彪,眉眼都柔和了。现在崇应彪对外是他的阵前将军,此事的促成虽多有阻力,但姬发力排众议,固执地要把他推到那位置上去,他要崇应彪如他年少时一般一直鲜活地野蛮生长下去,二来……他把崇应彪放远了,甚至久征在外,于是又可以自欺欺人,这样他们俩说不了话也是正常,也不至于让他时刻想把爱人抓起来关进宫里。


姬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对崇应彪的过度关注,他知道轻重,听得捷报传来,亲身前去迎接大军也是大业占着多些,心中欢喜,才迫不及待了些……绝不是想见到人。


结果崇应彪给了他好大一个惊吓。


遥遥望见崇将军,蜂腰猿背,领在军前,高头大马上利索的一个人,姬发立刻就移不开目光。待他们缓缓走近了,姬发忽然觉得不对,崇应彪眼睛眯着,似睁非睁的样子,额上碎发也贴着面,像是出了湿汗。直到要走到跟前,他才像是辨别出了姬发的样子,勒马叫停。


姬发忧心,立刻上前迎了,不顾自己穿着朝服,伸手要为他牵缰绳,结果崇应彪按了他的手臂搭着,抖得不成样子,姬发还未来得及反应,他的大将军已经翻着滚落下来,他只来得及费力地掰着崇应彪让他倒在自己怀里,再去看他眼睛,早已紧闭起来,嘴唇也青白一片。


那瞬间姬发几近失态了,但勉力维持着,一把将崇应彪连带这身过沉的铠甲抱起来,边回走边喊:“快传!”


传什么?武王的脑子里竟然没空想这个,好在跟随的宫人立刻运转起来,传车辇、传医官,再传多些左右侍奉的四面通报——丞相与姜将军处也要知会,武王今日定不会再临朝摆宴为大军接风洗尘。


崇应彪一醒,立刻感觉自己还在原来的宫室里躺着——不,只是布置相似,还要更华美。果不其然,武王从外头进来,只开了门的一道小缝怕风灌进——这是姬发的寝室。


一对视上,崇应彪就懂了,这家伙又在轴。


于是本来心照不宣着各退一步不再提的旧账又被翻出来,崇应彪招手叫他过来,门口站着的武王立刻褪了外衣团着一丢,巴巴地直接挤上床。……倒也没必要来得这么近这么急,尽管这本来就是他的床。


崇应彪忍了,想好声好气和他讲:“这次要把我关在你房里了?”结果话一出口,他嗓子是砂纸磨出来的似的,嘲讽的语气没剩多少,姬发立刻又下去给他倒茶,几番动作下来,崇应彪又觉察不对,脸冷住,喊他:“姬发!”


武王被他一叫名字,握着空茶杯的手立刻一抖,他勉强稳住,放回几上,然后一声不吭地又缩上来,崇应彪不让他,他大半个身子就空挂在床沿外,声音也低落,像在商量:“……能不能多养几天?那边暂时不用你。”


话却不是商量。


“……我什么毛病?”崇应彪问。


“寒热。”姬发低声说。


崇应彪立刻就来气,捡着话骂他,本来挺笨嘴翻来覆去就只会那几个词的一个人,被武王塞在前朝也磨练学习了一番,现在不管是什么都套过来骂姬发,哪怕喉咙痛着,嘴皮子都利索得很,骂着骂着甚至都带上自己,说姬发不安好心要让他拿个祸国殃民的罪名。


姬发被他骂得脖子都缩起来,从前锐意奋进的人现在也学会了躲避,遇到不想听不愿思付的事居然也要闭眼讨个清静。崇应彪被他气笑,隔着被子一翻滚,硬是把姬发带着翻个身卷进被子里,他反倒居高临下地压住了,姬发被一点点疼和麻劲袭击,先要说他伤还没好怎么如此动作,但看着崇应彪刚才的气力与现在这双全心全意注视他的眼睛,又说不出来,反而去捏了捏他的臂膀,追忆感叹般地说:“真好。 ”


崇应彪冲他翻了个白眼,又不理他。


姬发知道不能真的将鹰折了翼囿于笼中,但实在后怕,怕得都不愿回想,于是拢住崇应彪的背把他压下来,让人结结实实把他抱紧了,两人身体贴合着一同呼吸一会儿,心里才有了温水浸泡般的柔和踏实感。


姬发说:“那你给个准话。”


准话?上阵打仗哪有准话。准话崇应彪给不出,但到底顺着姬发的意思,在他颈侧闷嗤一声,刺他说:“我不去了,你御驾亲征吧。”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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